现实中,我不爱交朋友,但网上我有很多朋友。现实中,我有很多烦恼,但在虚拟世界里,我像风一样自由。
泥坛离我的真实世界很远。或者我的真实世界离泥坛很远。总之,只好认为这是缘分。泥坛在我知道之前就坐落在那儿了,而自从卢浮宫*毅吧分崩离析我无处可去,就一直在dota或者dota2相关的论坛逛了几年,可看来看去总是在泥坛周围,而且是越冲浪离它越近。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缘分:仿佛这泥坛就是为了等我,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五年。
它等待我踏入,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放弃了*。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。2012年的一个下午,我顺着闪电战的链接来到了这里,它为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把一切都*好了。那时,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,也越*。在满坛弥漫的躁动烦杂中,一个人更容易看到人*,并看见自己的身影。
贾宝玉说,*是水作的骨肉,而我这种恶臭男人,是泥作的骨肉。这泥坛的恶臭腥酸,对我也到有几分*近。那是的SG正是鼎盛,职业玩家路*神也会努力在眼花缭乱的帖子中,寻找出几分夸*自己的语句。我还依稀记得,补xi到黄昏的我拿着手机在学校巴士上反复品味比的学院的光景。我还依稀记得,睡不着打开收藏夹一一对比天梯四皇到底配不配的后半夜。除去几个帖子我无法进去,除去那座泥坛我不能上去而只能从各个角度张望它,泥坛的每一篇*文我都去过,差不多它的每一个回帖上都有过我的指纹,印在我手机屏幕上。
学业,升学,女朋友,这些我知道都是借口。但是,我记得我确实是88SG了一两年,我渐渐忘了我也是个核核,也忘了我是个浸泡在泥坛里的泥块。后来我分手了,我工作了,我离职了,我读博士了。我躺在床上,闭上眼睛,想,老天为什么能随意地*我的人生呢?很久很久,迷迷糊糊的我听见了回答:“你很久没有回到那里了,**看你忘了根,就召唤你回去。”我似乎得了一点安慰,睁开眼睛,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。哥谭,指的也是泥坛。
只是到了这时候,纷纭的往事才在我眼前幻现得清晰。老天的考虑,也许是对的。
我回来了,很多熟悉地ID最后登入时间就像刻在树上的诗篇,任风再怎么吹,它们也已经停下了,或许是很累了。
要是有些事我没说,泥坛,你别以为是我忘了,我什么也没忘,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。不能说,也不能想,却又不能忘。它们不能变成语言,它们无法变成语言,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。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,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,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:心与坟墓。比如说帖子,有些是用于感慨的,有些仅仅是为了经验。
但是太阳,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***。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,正是他在另一面*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。那一天,我也将继续书写着我的故事,用着我的键盘。有一天,又会有一个刚刚*大学的孩子,打开了SG超级玩家论坛,注册下一个*。
当然,那不是我。
但是,那不是我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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